一品小说网 > 满朝文武擒盗妃 > 第95章 你这是吃醋了

第95章 你这是吃醋了

推荐阅读:明克街13号渡劫之王第九特区三寸人间重生之都市仙尊大符篆师特种奶爸俏老婆仙宫大侠萧金衍英雄联盟:我的时代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1pxs.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若是她对他有情,听着他这首诗句,说不定脑子一热,当场答应嫁入王府了。

    好在她此刻很理智,连忙道:“殿下,请您正经一些。”

    “齐王殿下,你的辩解在我看来,没有说服力!”司空烈绷着一张脸,“殿下觉得,单凭这么一首转变了风格的诗句,就能够自证清白了吗?”

    他的声线高昂,卓离郁蓦然转身,眸光不带半点温度,开口的语气一改之前的淡漠,变得冷厉——

    “我卓离郁喜欢一个女人,直接宣布便是,还用偷偷摸摸去私会?可笑至极。”

    说到这里,视线一转,又落在妙星冷身上,“妙星冷,你给本王听着,你不嫁本王可以,将来你若是嫁给其他人,你最好祈祷那个人足够有本事,不怕被本王修理。敢娶你就要有胆量接本王的招。”

    妙星冷怔了一下子,正想说话,锦衣卫当中忽然有人道——

    “平日里看不出来殿下是这样的人,蛮横无理,毫无君子风范,面对质疑,顾左右而言他,殿下的行为实在荒唐可笑,毫无皇家修养……”

    说话之人正是锦衣卫中的一名高阶人员,家中依附着司空家,眼见着今夜司空烈占了理,便大着胆子出声一同指责卓离郁。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谁也没有想到。

    卓离郁转头望向那人,目光中带着嗜血的冰冷,下一刻便抬起了手。

    半圆环状的刀片从指间飞出,划破了气流袭向说话之人的咽喉——

    血溅当场,瞬间毙命。

    众人大惊失色,一阵错愕。

    齐王如今是嫌疑最大的人,面对重重质疑,还能这般气势如虹,当场杀人?

    那名锦衣卫的双目瞪如铜铃,眼都来不及闭,便轰然倒地。

    “殿下!你……”

    谢查楠忍不住出了声,没说完的话,在接触到卓离郁的视线时,哽住了。

    “怎么,你也想对本王大不敬了?”卓离郁的声线毫无波澜。

    面对着卓离郁锐利如寒剑的目光,谢查楠丝毫不怀疑,说错了话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不是,下官不敢。殿下,你又杀人了。你……”

    谢查楠没有半点气势,越说到后边声音越小。

    “本王如何犯错,都轮不到一个小小锦衣卫来指责,他说本王荒唐没修养,这岂不是在间接嘲讽父皇教子无方?本王怎能容许有人如此含蓄地指责父皇?以下犯上,该罚,对君主不敬,该杀。本王按照律法办事,你们有何不满意的吗?”

    此话一出,大堂之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妙星冷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那锦衣卫委实倒霉,见风使舵也得要有个度才行,卓离郁虽然有嫌疑,但并不是落难,上位者依旧是上位者,不等他到真正落魄的地步,还是不该去轻易得罪。

    他杀人之后又把皇帝搬出来做挡箭牌,说起大道理让人无从反驳,若是去反驳他的话,又要被他定义为‘对君主不敬’。

    这一行为也有杀鸡儆猴的作用,意在告诉其他人——说话给老子客气点,别以为老子惹了点麻烦就能说风凉话,不怕死的尽管来说。

    “把尸体处理了,这无脑之人的血液玷污了本王的地盘,本王嫌晦气,诸位应该也不想闻着血腥气来谈事罢?”

    卓离郁的话音落下,谢骁夜转过了身,吩咐两名锦衣卫把死去的那人拖了出去。

    这个锦衣卫的公道是注定讨不回来了,此事只能当成书页翻过。

    “齐王殿下,咱们言归正传。”司空烈也并不去计较那锦衣卫的死活,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脸色已然又恢复了镇定,“你不愿认罪,是嫌老夫的物证收集得还不够?你是皇家人,老夫没有权利拿你问罪,这样吧殿下,咱们前去皇宫,找陛下定夺罢。”

    妙星冷听到这里,眸中划过一缕丝索。

    司空烈拿卓离郁没办法,很显然是想把事闹大,从齐王府一路去皇宫,这宫里的人看见这么大阵势,铁定都要议论开了,明日这案子就要传得满城风雨。

    人言可畏。

    局外人看待这件事,八成也是觉得卓离郁和那二夫人有一腿。

    相同的暗器、一样的笔迹、案发时不在王府、再加上和死者之间的一点儿渊源……

    棘手。

    能给他作证的全是他的亲信,这样的证人等于没有。

    她一时半刻也想不出,有什么方法能让他挽回局面。

    “你们可曾想到过一个可能性?笔迹可以临摹。”卓离郁悠悠开口,“当然了,想要将一个人的笔迹模仿得完全一样,绝不容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会这一项本领呢?”

    “临摹笔迹?说得轻巧。人的笔锋笔力各有不同,殿下自认为你找的这个理由算好吗?”

    一名官员接过话道,“下官也是文人墨士,对书法颇有研究,字,有形快实慢、笔力平缓、抖动弯曲、停笔另起笔等诸多特征,一横一竖,一勾一点,都掺杂着写字者的习惯,既要模仿字的形态,又要令字迹流畅自然,殿下可知道这有多难?”

    “是有些难,可本王恰好就会。”卓离郁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不就是临摹字迹么?这样,你们当中随意出来五人,各写一句话,可以选些笔画复杂的字来写,本王当场临摹所有人的字迹来向你们证明,这是可以办到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

    现场临摹字迹?

    之前可不曾听说过齐王具有这样的一项本领。

    可他既然这么说了,不如就来验证验证。

    卓离郁身后,妙星冷一语不发,静观其变。

    临摹字迹……

    有点意思。

    现场临摹五个人的字迹,既要模仿得像,又要书写流畅,难度可不低。

    他要在短时间之内,换着不同的字体形态去写,去贴合那几个人的笔迹,若是写得不像,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是看不出来半点模仿痕迹,那就是……装逼成功了。

    说不定能让一部分人推翻之前对他的猜疑。

    接下来的时间之内,卓离郁吩咐下人备好了笔墨纸砚,人群当中有五人走了出来,当场写下了字。

    卓离郁站在桌前,提笔蘸着墨水,只等那五个人写完了字,便开始落笔。

    围在桌边的人,视线也随着他的笔尖游移。

    眼见着他云淡风轻地写完了一行,司空烈的面色呈现出了错愕。

    卓离郁此刻临摹的正是他的字迹。

    他本人这么看着,也不得不承认,那临摹出来的字迹看起来与他所书写的几乎没有差异。

    卓离郁继续写下第二行、第三行。

    众人的神色,从最初的惊诧,到惊叹。

    “齐王殿下竟是个临摹的高手,从前他不曾显露过自己这一项本领。”

    “是啊,这可真是让人惊奇。”

    “这世间会临摹字迹的人,又何止本王一个?”卓离郁写完了五句话之后,搁下了笔,“虽然少见,却并不代表不存在,现在你们还觉得本王找的理由蹩脚了吗?本王找的证人你们不信,本王的说辞你们也不信,那么现在换本王来质疑你们,你们还有没有确凿的证据?能够让本王无从反驳的证据?”

    锦衣卫面面相觑,一时接不上话。

    原本以为,齐王的笔迹已经可以算是有力的证据,可是眼下,齐王用实际行动说明了证据的漏洞,那么就存在另外一种可能性:有人临摹齐王的字迹对他进行诬陷。

    “能够将笔迹临摹得没有痕迹,下官也是头一次见到,在此之前不曾见过,这才斗胆怀疑了齐王殿下。”谢骁夜顿了顿,道,“虽然我们不能拿殿下问罪,但是如今没有比殿下嫌疑更大的了,这个案子不破,殿下的名声也会受到损害,殿下想要自证清白,还有个法子。”

    “协助你们锦衣卫查案,帮你们揪出凶手?”卓离郁接过话,“谢骁夜,你还真是会提条件,查案是你们锦衣卫的分内职责,却要叫本王与你们一起分担。”

    “殿下聪慧。这是目前唯一对殿下有利的方法。因为下官的确找不到第二个嫌疑人,殿下的智谋,下官自认为比不上,有殿下的协助,说不定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妙星冷听到这里,心中暗笑。

    这个谢骁夜倒是挺会说话,不像司空烈那样咄咄逼人,语气和善,又带着一些警示的意味,或许他心中已经对卓离郁打消了怀疑,却要揪着卓离郁给他当帮手,协助他解决这个案子。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帮锦衣卫这个忙。”卓离郁不咸不淡道,“不过,本王不会跟着你们的步伐,本王会带人另外找线索,你们不得干扰,三日之后,咱们再来谈谈此案的进展。”

    “好,那就依齐王殿下所言,三日之后,下官会再来登门拜访,夜已深了,不打扰殿下休息。”谢骁夜说着,转头看向司空烈,“司空大人,我们先告辞了,三日之后再谈。”

    说完之后,便领着所有的锦衣卫离开了。

    司空烈站在原地,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他依然没有打消对齐王的怀疑,可齐王和锦衣卫定下了三日之期,他也不好再继续逼问,否则就显得他有些胡搅蛮缠。

    再拖延三天,齐王就有办法推翻所有的质疑吗?

    那就看看三天之后,他能有什么本事把自己撇个干净。

    “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再等三天!希望到时候殿下可以自证清白!”

    冷硬地道了一句,他拂袖离去。

    闲杂人等都离开了之后,妙星冷看向卓离郁,“三天的时间,你有信心?莫非你心里有了怀疑的人选?”

    “并没有。”卓离郁的语气格外平静,“对待这个案子,可以说是——毫无头绪。”

    毕竟整件事情他都没有参与,只是被人甩了个黑锅。

    对于幕后凶手,毫无线索。

    凶手除了留下一大堆跟他有关的物件之外,再也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没有头绪,你还跟他定下三日之约?”妙星冷的额头跳动了一下,“三天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到时候你要怎么说?”

    “阿星,破不了案,并不代表本王不能把自己摘出去。”卓离郁气定神闲道,“关键在于如何把自己撇个干净,至于凶手能不能浮出水面,这只是次要的。”

    “那你有什么法子?我洗耳恭听。”

    卓离郁并不回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妙星冷。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

    “阿星,你就承认吧,你对本王十分关心。”

    “我只是好奇罢了,殿下可别误会,关心或许有,只是出于普通朋友的关心罢了。”

    “本王刚才念的那首诗,你记住了吗?那不是在说笑,是认真的,考虑考虑?”

    “咳!还是先说正经事吧。如果你没有怀疑的人选,不如先从死者入手,你对这位姑娘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阿星这是第几次提起那个女子了?你跟她非亲非故的,还要向本王打听她的事,难不成……你怕本王真的跟她有见不得人的关系?阿星,你这是吃醋了。”

    “我吃你个大头鬼的醋啊!”妙星冷这会儿维持不住镇定了,恶声道,“我脑抽了才会去吃一个死人的醋!跟你说正经事,你总想着谈情说爱,你这脑子里是不是装的浆糊?”

    好心想帮他查案洗脱他的嫌疑,他倒好,没个正经。

    她不禁在思索着,是不是有什么行为引起了他的误会,让他觉得她对他有意思?

    她帮他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也曾帮过她,她这个人一向都记着别人的好,找到机会总会还的。

    “阿星,你又暴躁了。罢了,为了不再惹你发火,咱们言归正传。”卓离郁淡淡一笑,“其实本王与死者之间的渊源,真的十分简单,死者名为柳菁,是上一任户部尚书之女,与她初见的时候,她只带着一名丫鬟在街上闲逛,运气不好碰上了几个醉汉,不知她的身份,对她出手调戏。”

    “然后你出现制止,成就了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话吗?”

    “猜错了。”卓离郁挑了挑眉,“本王当时坐在马车内,并不关注大街上的动静,驾驶马车的人是秋叶,同样身为女子,她看不惯地痞调戏良家妇女,便挺身而出,把那几个醉汉打趴下了,她都没跟本王打声招呼就把马车停在了路边,本王觉得疑惑,掀开马车窗帘一看,才知道她去救人了。当时那个女子正好看了过来,大概觉得秋叶是听从了本王的命令才出手,这功劳就归在本王身上,她跟别人提起这事,总说欠了本王的人情,英雄救美的传言由此而来。”

    “就这样?之后跟她还有什么交集吗?”

    “没有。压根就没仔细瞧清楚她长什么样,打了几次照面,也没去关注她。”

    “司空夏说这姑娘十分貌美,你竟然没记住她的样貌?”

    “在本王眼中,那女子的姿色压根就没什么特点,有什么值得铭记的?她自个儿四处说本王对她有恩,压根就没有好好地去谢过秋叶,秋叶算是白救她了。”

    妙星冷无言。

    那柳姑娘应该是对卓离郁一见钟情,芳心暗许,想要跟他牵扯点关系,便把秋叶救她的事情直接算在他头上,扣上一个人情,才好借着还人情的理由,去和卓离郁套近乎。

    她又四处说这件事,就编成了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

    只把秋叶当成了一个执行命令的人,便一个谢字都不说,全算在卓离郁头上。

    她大概也幻想过有朝一日跟卓离郁白发齐眉,可她父亲犯下的事,又将她美好的愿望深深扼杀,把她当成了一件交易的物品,嫁给了司空烈,来免除自己的流放之苦,终究使得这姑娘终日郁郁寡欢,直到被人杀害,嫁祸到卓离郁头上。

    她编造出的那一段佳话,她偷偷藏起的那些画像,反倒让卓离郁惹上嫌疑,让外人觉得他俩有一腿。

    这个女子可悲又可怜。

    活着的时候被父亲利用,死了之后又被卓离郁的敌人利用。

    “这个世道太残酷,人要是没点本事,就只能沦为棋子,更倒霉的,无论活着还是死了都要被榨干利用的价值。”妙星冷面无表情道,“我绝不会让自己的人生活得这般窝囊,绝不受任何人摆布与压制,我的命运永远都要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柳家姑娘的这个命案,在当今世道不过是冰山一角。

    太多太多这样的可悲人,沦为阴谋的牺牲品。

    “阿星,像你这样的倔驴,谁敢惹你?”卓离郁轻笑着,伸手用指尖轻戳了一下妙星冷的眉间,“本王都不敢惹你的,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招惹你,说不定就得倾家荡产了,飞天大盗可不是浪得虚名,你看你犯下那么多盗窃案,不照样逍遥法外?什么时候考虑组建一个团伙,把你看不顺眼的人家里全部搬空了。”

    “我是有这样的打算呢。”妙星冷往后退了一步,避免卓离郁对自己继续动手动脚,“天色真的不早了,我该走了,不用送。”

    “你也知道天色已晚,还走什么?王府里这么多客房,挑一间大的给你住,如何?”

    “不用了,我家年年煮了点心,等我回去吃呢。”

    妙星冷随意找了个借口,转身离开。

    卓离郁望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似乎近了点呢。

    ……

    “二弟三弟回来了,喝杯姜茶暖暖身。”

    “谢大哥。”

    “大哥真是周到。”

    将军府大堂之内,兄弟三人坐在一起喝着下人递上来的姜茶。

    谢查楠与谢骁夜才从外边回到府中,喝上一杯热腾腾的姜茶,只觉得浑身都舒适。

    “这一趟去齐王府,有什么收获吗?”

    谢子荆大概了解了案件过程,此刻也十分好奇卓离郁给出了怎样的说法。

    “有收获。”谢骁夜道,“不瞒大哥,我几乎可以确定,这件案子与齐王无关,他是被人嫁祸。”

    “为何这么说?”

    谢骁夜把去齐王府之后的经过大概叙述了一遍,道:“齐王的智谋在我们之上,他若是想作案,哪能留下把柄让我们查到他头上?当然了,我这样的说法不足以为他洗脱嫌疑,司空大人是不信他解释的。”

    “死者是司空大人的夫人,却对齐王心存爱慕,司空大人自然是怎么看齐王都不会顺眼,他的心情,咱们是没法子体会的,憎恨情敌乃是人之常情。”谢子荆道,“那这个案子你们还有没有头绪了?”

    “没有,所以我才要把齐王拉来做帮手,我明知他不是凶手,却还要说他嫌疑最大,我劝说他,对他最有利的就是协助我们,我有预感,有他的加入,这个案子可能很快就会结了,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名声受损。”

    谢骁夜顿了顿,道,“齐王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少有人敢与他明着作对,我倒是很好奇,这次究竟是谁陷害他,连他的字迹都能临摹,此人或许是齐王的一个强劲对手。”

    “可不,就他那狂妄的劲儿,稍微说句不好听的话,就能被他扣上对君主不敬的帽子,瞬间击杀,连挣扎都来不及。谁让他身份比我们都大呢。”

    谢查楠冷哼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谢子荆,“大哥,那个妙星冷,是不是跟你也挺熟?齐王对她可是极好啊,她却一直住在咱们府里,我现在有点怀疑,她是不是齐王派过来监视咱们的?齐王的人留在咱谢家,我总觉得不妥,还是让她走吧?这件事我不好开口,大哥你去?”

    谢子荆闻言,冷淡道:“齐王喜欢她是齐王的事,她又没承认过,怎么就变成齐王的人了?”

    “我只是觉得,她住在咱们谢家也够久了……”

    谢子荆打断他的话,“后天就是我的生辰,是我请她多留几日,等我的生辰一过,她自然就会离开,用不着你下逐客令。”

    “这样也好,我总觉得这个女子不太简单呢。身份平平,相貌也平平,齐王竟然对她青眼有加,还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话,谁要是敢娶她就修理谁,这女子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呢?”

    谢查楠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看来,那女子的外表实在不出色,肤色蜡黄,性格也称不上温柔,想不到还挺有本事。

    “有些人,你是不懂欣赏的。”谢子荆不紧不慢道,“你在意的永远只有外表,你所欣赏的只有好看的皮囊,发掘不到有趣的性格,你的目光太庸俗。”

    “行行行,我庸俗,找女人过日子不找漂亮的,饭都吃不下,以咱们这样的身份,眼光挑剔又怎么了?大哥你不庸俗,你倒是娶个相貌平平的大嫂回来看看。”

    “懒得跟你说。”谢子荆起身,走出了大堂。

    一路走回自己的卧房,行走的途中,却忽然听到耳畔风声一紧,他脚下的步子当即停顿,迅速转过了身。

    果然,一道雪白的修长人影在身后停留。

    真是个神出鬼没的家伙。

    “阁下大半夜光临府上,又有什么要紧事呢?”

    “送给将军你的第二件礼物,还满意罢?”白衣人开口,语气清清冷冷。

    “雪鹰剑?我十分喜欢,我猜到这个礼物不会小,却没想到这么贵重,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得到这把名剑。”

    “喜欢就好。”白衣人道,“我今夜之所以前来,是拜托你一件事。”

    “阁下请说。”

    “阿星对齐王的态度似乎有所好转,这是我不乐意见到的,我允许阿星跟你来往,无论你们关系有多密切都好,但我不许阿星跟卓家的人好上。阿星对你的好感原本就更多,我希望你能把握好机会,可别让她倒向齐王那边,若是她疏远了齐王,那我就得谢你,你可以要求我帮你做一件事情。”

    “阁下,与皇家有恩怨?”

    “这件事情将军就不要过问了,总之我让你做的事,都不会让你吃亏,雪鹰剑不就是我的诚意吗?你可以算算自己在朝堂上还有几个眼中钉,下回想让我帮你拔除哪一个,先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再来叫我帮你。”

    “好。”谢子荆快人快语,“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阁下,希望阁下能回答。”

    “什么问题?”

    “关于司空家的那件案子,齐王殿下被人陷害,与阁下是否有关系呢?”

    “将军可真是个敏锐的人,此事你不必插手,等着看结果便是,这两天尽量拖住阿星,别让她往齐王府跑。”

    白衣人的话音落下,不等谢子荆再说话,身影一闪,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子荆眯了眯眼。

    他不知还要练个几年,才能赶上这白衣神秘人的速度。

    ……

    夜色之下,一道雪白的残影越过将军府的墙头,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还没迈出步子,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悠然的男声——

    “师兄,你这爱给人找麻烦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到底是为了徒弟好,还是为了破坏徒弟的姻缘?你觉得这谢将军能比齐王靠谱?我倒不觉得。”

    白湖幺听着背后的声音,转过了身,“阿星的命运,我自然会帮她安排好,用不着你费心了。”

    “我怎么有些不明白你了?”树荫之下,走出一道黑影,来人黑衣蒙面,身躯挺拔。

    “你当然无法明白我,你还年轻。”白湖幺不咸不淡道,“等你再大个十岁,经历多了,或许你就明白我了。”

    “得了,我懒得多问。”对面的人缓缓走近,“我跟你说,你设的这个局,难不倒卓离郁的,你知道他有多镇定吗?司空烈拿着我临摹的字迹去质问他,差点就让所有人都怀疑他了,可他还有闲情逸致批判我写的情诗,他说我恶心。”

    白湖幺闻言,瞥了黑衣人一眼,“你写的什么?”

    “卿入吾心间,总盼常相见。夜夜不能寐,只恨情难解……你听,多么富有深情的诗句?”

    “确实恶心。”白湖幺丝毫不给面子,“跟那些酸秀才差不多的水平,你的文采比我想象的更加拿不出手。”

    “连你都这么说我?”

    “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作的诗竟然如此没有深度,这一点在我的意料之外,算是这个局的败笔,齐王的文采可比你好太多。”

    “这个嘛,他确实比我好了那么一点点,他甚至当场创作一首来踩我呢,八步成诗,是有那么一点儿墨水,我那首诗我想了整整一个时辰……”

    “他作的什么诗?”

    “其实也不太正经,哄你徒弟开心呢,不过你徒弟还算理智,没被他的迷魂汤灌晕,我念给你听听啊……出水芙蓉好样貌,削肩柳腰易推倒。郎情妾意知多少,星冷共我青丝绕。嫁衣红霞绣繁花,珠联璧合成佳话。锦衣玉食伴荣华,连枝共冢同白发。”

    白湖幺闻言,静默了片刻,随即笑了一声,“嫁衣红霞、连枝共冢……他竟然已经有这样的想法了,看来阿星也是真有本事,能让一向不近女色的卓离郁作出这样的许诺。”

    “卓离郁似乎胸有成竹,和谢骁夜定下了三日之约,分头寻找线索,我看他三天之内能怎么找到我头上,为了防止意外,接下来三天我都不出现在他面前,我看他上哪找我去。”

    “你可不要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想自证清白未必就要找你,我给他设的这个局,只是想试探他的能力,看他花多长时间能把自己给撇清,我要知道他有几斤几两,接下来出招心里才有个数,如果他没法摆平这事,那就证明我高估他了。”

    “所以……师兄你认为他三天之内能解决这个麻烦?”

    “你别问我了,等着看结果便是,我得提醒你,把自己藏好了。”

    “这个不劳你操心。”

    ……

    一夜的时间过去,迎来了新的一个黎明。

    帝都的街道,依旧如往日那般繁华热闹。

    华丽的马车在街道边上缓缓行驶,马车之内,卓离郁撩开了马车窗帘,看见前边不远就是司空府了。

    司空府之外,两道人影站立,一男一女。

    女子正是司空夏,而男子,是他的八弟,卓子城。

    二人不知在聊些什么,似乎不太愉快,司空夏整张脸都是绷着的。

    “席汹,往前靠近一些再停下,本王要听听那两人在争什么。”

    马车继续缓慢行驶,直到能听清那二人的谈话。

    “阿夏,本王给你的礼品乃是精挑细选,你怎么就能给退回来呢?”卓子城的语气里透着浓浓的不悦。

    “太贵重,不想收,省得以后回礼,就是这么简单而已。”

    “本王送你贵重物品,哪里需要你回礼?只需要听你当面说一声喜欢便足矣。”

    “可我也并不是很喜欢啊,那项链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沉了,带起来累赘,与其搁在家里面,倒不如还给你,你看看有哪个姑娘不嫌累赘,送给她去罢。”司空夏说得轻描淡写。

    “本王给你准备的东西,你若不要,本王宁可扔了也不给别人!”

    “那你随意。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回府了。”

    “司空夏,你给本王站住。”卓子城低斥一声,“你总是不拿本王当回事。”

    司空夏闻言,转过头道:“你也没拿我当回事,你红颜知己遍天下,何必总是来找我呢?”

    “若是你愿意跟了本王,那些红颜知己不来往也罢。”

    “别别别,这话您以后就别说了……”

    “本王到底有哪让你看不顺眼?你说话总翻白眼,口气就不能好一些。”

    司空夏听着这话,面上浮现出迟疑,“你要我说实话吗?”

    卓子城道:“但说无妨。”

    “我看你不顺眼的地方太多了。你们这些当王爷的,都是目中无人,身份越高性子越傲,架子还大,我与你说话,总有低你一等的错觉,你让我如何对你顺眼?”

    “本王……”

    “别本王本王的,真想跟我套近乎就把自称改了,说‘我’行不行?我要是每天本小姐本小姐的,是不是听着也特让人不舒服?”

    司空夏说完之后,也不等卓子城接话,转身便走进府里了。

    不远处,卓离郁把这一幕看在眼中,放下了马车窗帘,略一思索,唇角轻轻勾起。

    司空夏的性格,算是与阿星有些接近,同样不好招惹,脾气不小,没女人味。不同的在于,阿星聪明得多,功夫好得多,为人处事也成熟得多。

    或许,司空夏看八弟不顺眼的地方,与阿星看他不顺眼的地方,差不了多少。

    有时无意间说出的话,强调了身份方面的悬殊,也就无形之间拉远了两个人的距离。

    以后在她面前,或许应该自称‘我’。

    他是真想让她开心,而不是要刻意展示他的盛气凌人,他的凌厉和傲慢,该是针对外人的,在她面前就尽量敛起,如此……不知不觉就能亲近了。

    真该感谢八弟和司空夏。

    “席汹,继续走。”他朝着马车外吩咐了一声。

    三日之期……

    或许不用这么久。

    一两日,应该就够了。

    ------题外话------

    ~奖励币的楼层有点多,留言也没空一个个回了,中午我会给大家发放币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