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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都知道了,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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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赵小六来是干嘛的。

    反正,肯定不会是负荆请罪的。

    故而见着人进来时,我靠在座儿上,既没动一下,也没吭一声,顶多,是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

    “请坐。”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先礼后兵。

    一番的装模作样,孰不知,人根本就不领这个情。

    赵歌直直地站在我面前,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而我这轻飘飘地抬起眼,便是一张分**鸷的脸,然后他咬着牙问:“为什么?”

    眉梢随即一挑,我懒懒地反问:“什么为什么。”

    ……

    盯着佳人面,赵歌的视线忍不住变得幽深。

    思绪更是瞬时晃到几日前的,牢房。

    叶莺要去探监的事儿,他从其旁的丫鬟那儿得知了,本是不愿在意的,却又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借着现存的王妃身份及银两的打点,叶莺成功求得了与亲弟的独处。

    而当俩人会见时,赵歌人就在附近。

    且处在一个,再合适不过的,能听清楚其间谈话的距离。

    那厢,叶莺在厉声质问父亲的死因。

    赵歌困惑了一下,叶溪弄死生父的事儿,其实他并不知情。想当初,他从千金坊救下人后,便将对叶莺的心思摆在了明面儿上,叶溪是个机灵又虚荣的,该是知道怎么帮他。

    却不料,会做到这种地步。

    但不可否认,因着叶父的逝去,他确实顺势抱得了美人归。

    争论声激荡在难闻的空气中,想不听都闭不了耳。而叶溪不知悔改的咆哮,夹杂在里头,显得分外难堪。

    赵歌轻蔑地笑了笑。

    有那么一瞬间,他倒是想起自个儿逃过一劫的父王,差一点点啊,他便能如叶溪一样的得手了——

    直到又一句聒噪砸进耳里,某男唇边的幅度,陡然僵住。

    神情,难看得不行。

    “姐,如果不是我,你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洛玫的,你知道吗你!”

    ……

    一触即发的,满脑子的浑浑噩噩。

    不止赵歌,还有叶莺。

    再后头,赵歌按捺下想冲出去问个清楚的心,继续探听着,而那边,颤抖的女音已经响起,且一句句地追问了起来。

    回复亦是一句句地紧接着。

    叶溪破罐子破摔地全讲了出来,于是,曾经的那个乌龙,彻底大白。

    原来,在烟花巷遇见的那个人,最初为之动心的那个人,一直都是洛玫,是她。

    一时之间。

    赵歌只觉心里乱糟糟,说不清,也动弹不得。此刻想来,若非先入为主地认下叶莺,他早该觉出某人的熟悉来的。那抹红影,那诱人的魅力,那一句,恍如隔世的,你想,我却不想。

    胸口蓦然一空,像是很早就失去了她,可自己从未拥有过,何谈失去。

    很快,这种杂乱的苦闷辗转成了一腔的愤怒,被欺骗的愤怒。

    且不是被叶家姐弟玩弄的怒气,而是洛玫。

    一张面具,隔着她的面,却没有挡着他的脸,自己不识得,难道她就忘记了吗?

    赵歌紧攥着拳头。

    内心翻涌不息。

    她该是清楚的,清楚自己为何会娶叶莺,清楚自己对其一而再的动心,可是从头到尾,她都只是冷眼看着,连一丢丢异样的情绪都不曾给过他。

    呵。

    于她而言,自己就那么值不上眼么。

    搁府上沉寂了几日的赵歌,忍着没有动叶莺,反是借她的名儿又去邀人入府,结果这次却无所回复,那么,叶莺也就没什么可用之处了。本不该在这个时候摒弃她,可赵歌忍不了,仍是一纸休书泄了愤。

    而佳人已成他人妻,看似无法挽回。

    可在被糊弄之前,赵歌虽是无法,却也没想过就此绝了心思。

    所以这搞明白之后,想抢回来的执念,不禁愈发深厚。

    对。

    抢回来。

    在赵歌看来,人是他最先遇见的,便早该是他的,虽然自己大意错过了,又被赵炎截了人,但是他的,最后也只能是他的。

    近乎扭曲的心态,让他冒险动了赵炎,然而却没能等来一个想要的结果。

    重金相请的杀手一去不返。

    赵炎,仍好好的活着,还和他的心上人在一个屋檐下恩恩爱爱着。

    如何受得了。

    于是,他来了。

    只为了见她,然后告诉她,你是我的,你本该是我的。

    ……

    “为什么——将燕生给了叶莺?”赵歌的心里不止揣着一个为什么,而被我一反问,从他嘴里抖落出的却是这一个。

    究其根本的,误会之源。

    燕生?

    似乎是那只金镯的名儿。

    我皱眉想了想,方才由这句话嚼出来,赵小六他,竟是都知道了。

    但这知道了,又怎样。

    不过看人的架势,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嘁,关我屁事。

    愣了一下后,我低眸转着腕上那只朴素的银镯,一副的不以为意,回应亦是简洁:“俗气,看不上。”

    又是看不上。

    赵歌可没忘记,上回在府中,就是被人用这些字眼儿给损了好几遍。

    脸色更黑,他直气得朝我稀里糊涂地谴责了一堆。

    我想,这人好歹是清楚认识了我的厉害,故而废话到现在,也没敢再向我靠近一步,更别说亦如那日的动手动脚了。

    再者,他那一通讲,我真没几句听进去的,只觉得他这人莫名其妙,明明是自己蠢,连叶溪都能耍了他,怎么还跟我发起脾气来了。

    嗯。

    等等。

    什么叫我本该是他的。

    又什么叫是言大夫抢了他的人。

    有病?

    想我和言悔也算是青梅配竹马,虽然是拐回来的竹马……

    伤口作祟,我没忍住地咳了一声,啊对,哪里有闲情跟他说这些乱七八糟,姑奶奶我,可还有狠帐要同他算的。

    不耐地打断他,后者怒目瞪来。

    嚯哟。

    跟我横呢。

    纤手一抓一甩,百仞君已是出鞘,凌厉地指向了他。

    剑尖离人面仅一指的距离,赵歌眼前发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怂包。

    仍是懒散地坐着,眸子微眯,我戏耍般地晃着剑道:“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你怎么都不问一问,无常的下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