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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三章 崔容华的刁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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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崔容华叫崔芙蓉。方春旎一惊,连忙告罪说,“妹妹不知,得罪了。”

    崔芙蓉怒得起身,骂了宫娥们说:“还不去掌嘴!她一个新来的贵人,竟然敢犯上,还不教训!”

    宫娥冲上去挥手就掴了方春旎两记耳光,打得方春旎眼冒金光不知所措跌倒在地。

    嬷嬷们忙劝道:“既然是新来的贵人,不懂规矩,娘娘教训一下就是了,也是替皇上和端贵妃娘娘教她。”方春旎头晕目眩,面颊肿痛,深知被她害了。

    崔芙蓉抬抬手说:“罢了,她有错,就好歹看着她身怀龙子,饶她一遭。”

    方春旎脸上灼痛,惊魂未定,崔芙蓉冷冷吩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就让她的奴婢代为受过吧。宫里规矩多,这冒犯我也罢了,若是冒犯了太后和别的正主子,怕是她就掉头了,打!”崔芙蓉目光转向了鸾秀,“把这丫头拖下去,当庭笞二十藤条!让她们长个记性!”

    鸾秀原本吓得周身发抖,没想这主子如此刁钻,可一听要打她,她一下子慌了神,忙跪求:“娘娘恕罪,娘娘饶了奴婢呀!”

    方春旎忙去求情,两旁太监进来,不容分说拖了鸾秀就下去。方春旎惊得回身去看,就见明亮的琉璃玻璃外,鸾秀被架去庭院里,太监七手八脚去扯鸾秀的裙子底衣,急得鸾秀拼命哭号遮掩,却被剥光了按在地上跪好,露出两条白嫩的腿,那太监上来手执了木桶里浸湿的藤条,呼喊着向鸾秀身上抽去,疼得鸾秀哭号失声。

    方春旎也不顾许多,忙跪地求情,“求娘娘恕罪,春旎新入宫,不知规矩。一时失口,也是无心之过。”

    崔芙蓉却手捧个香丸盏在鼻边轻嗅了悠悠说,“听说古时候有个县官,最喜欢听大堂上笞臀的声音,清脆悦耳,如闻仙乐,果然受用呢。”她轻笑了侧眼看去窗外,如看一出大戏,看着奴才们尽情的羞辱责打痛哭挣扎的鸾秀。

    方春旎惊得束手无策,又急于救鸾秀,急得磕头求告:“娘娘恕罪,都是臣妾不懂规矩,求娘娘饶了鸾秀,都是臣妾的不是。”

    崔芙蓉看她狼狈惊急的模样笑了说:“呦,妹妹这是何意呀?难不成要自己褫衣,去替这奴婢领剩余的笞杖?妹妹那地方,是要留了去伺候皇上的,姐姐怎么好夺人所爱嗯?再说,宫娥入宫,都要懂规矩的,这丫头连谢恩都不知道,可见是白挨打了,如此打下去,不知这两条腿可能保住?妹妹若是有心,快去帮帮她,教教她才是。”她的话音满是捉弄,幽幽的,不觉噗嗤一笑。

    眼见二十藤条揪心裂肺的打过,鸾秀瘫在尘埃里哭泣喘息,周围微拢不少看热闹的太监宫娥,指指点点。方春旎扑冲出去扶起鸾秀为她拿裙子遮盖,太监冷冷道:“如贵人回避吧,这还没打完呢。”

    方春旎见鸾秀涕不成声,两条腿上都是血珠,肿起一指高,好不心疼。

    她不解的分辩:“我分明数过,二十藤条已打毕了。你们还要如何?”

    “二十藤条打了,可这奴婢忘记谢恩呀,依了宫里的规矩,这不谢恩的打,就是白打了,还要从头再打过。”崔芙蓉踱步而出,立在廊下悠悠的说,手里把玩一只玲珑剔透的琉璃盏,那幽绿的光晃在她粉面上一掠一掠,若夜间孤坟里的厉鬼。

    “谢恩?”方春旎不解,忽然恍悟,她曾听人言,宫里的规矩,挨打是一鞭一杖都要大喊谢恩,她眼见太监架起涕不成声的鸾秀,鸾秀已经不能跪,周身瘫软。一个太监抬来一木杌将鸾秀打折挂在上面,有意露出雪嫩上满是青红的臀,故意揉弄几把,哭得鸾秀左右躲避欲死欲活,两名太监上前扯开她,一个太监从身后抡起藤条狠狠抽去,鸾秀尖声哭喊已经不成声。

    “鸾秀,谢恩呀,鸾秀!”方春旎惊得提醒,鸾秀抽噎着难以成声,惊恐的瞪大眼,欲哭无泪,欲嚎无声。

    太监摇头一笑说,“再打!若是还不会晤,就拣那最怕疼的地方打,打得她谢恩认罪!”

    鸾秀慌乱挣扎,奋进周身气力,眼见那折辱让她生不如死,方春旎惊得哭声喊道:“春旎谢容华赐打!”

    藤条狠狠落在鸾秀身上,却是方春旎哭了谢恩,分明是打在方春旎脸上。

    又打了几下,崔芙蓉才满意的摆手示意众人停了打。

    待鸾秀一身汗泪淋漓被架去崔芙蓉跟前谢赏,崔芙蓉得意的一笑问:“可是长了记性了?”

    说罢,瞟一眼泪光涔涔的方春旎问:“本宫还未及问如贵人,闺名是什么?”

    方春旎低声道:“春旎,春风化雨,春光旖旎。是臣妾的祖父所起。”

    “春泥,怎么叫这么个丧气的名字?泥巴?春天的泥巴可有什么好的,本宫给你改个名字,不如……叫落红吧,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可好?”

    方春旎面色冷凝,颤声说:“谢容华赐名。”

    崔芙蓉噗嗤一笑婉声问,“听说,妹妹爬上龙床,伺候得皇上好不尽兴,那初夜落红,点染了龙袍,洗之不净,妹妹一时兴起,在那龙袍上点画梅花,被皇上夸赞,还题诗一首。什么落红……啊,本宫竟然记不得了。”

    方春旎咬紧牙关听她奚落够,才退出爱芙馆。

    回到新月宫,方春旎兀自落泪,远远的传来鸾秀痛苦的呻吟,医女在为她疗伤上药,围了无数宫娥嬷嬷去观看,惊叹,人人自危。

    方春旎坐在暖阁,静静的檀香飘散,有些呛鼻。

    “怎么单单给咱们宫的是这个香呀,别的宫都是沉香。”丫鬟燕碧不服气道,声音里透出哭声不平。方春旎一阵心碎,如今入宫,竟然又是个虎狼窝。

    “哼,好歹咱们主子是太后的外孙女,娘家姻亲,看这些人迟早知道咱们的厉害呢!”燕碧哭骂着,喊一声,“鸾秀姐姐,你醒醒呀,鸾秀姐姐……”

    呜咽声连做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