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京门风月 > 第八十九章幸有云继

第八十九章幸有云继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飞剑问道好想住你隔壁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1pxs.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怜一直注视着城墙内的动静,根本就没有想到那文弱书生竟然会对她出手。

    那剑被灌注了那文弱书生的全部功力,带着一股破空之声,十分狠辣。

    谢墨含看到那飞向秦怜的剑,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道,面色大变,大喊,“保护郡主!”

    品竹、品青、品萱、品妍等四人见那书生竟然不顾性命要杀秦怜,大惊失色,齐齐出剑去打开这柄剑。可是那文弱书生拼尽全力不要命的一击实在太过霸道,只见那剑掷来,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气劲,瞬间便逐一的弹开了四人同时挡住的宝剑,穿透四人的防护,“嗤”地一声,刺中了秦怜。

    秦怜“啊”地一声,身子向后倒去。

    品竹惊慌地转头,见秦怜所站的位置正是城墙的边角,此时她被剑刺中,整个人栽落城墙外,她大骇,连忙飞身过去伸手捞她,可是只拽住了她一片衣角,“咔”地一声,衣角撕裂,被扯掉,秦怜依旧掉下了城墙。

    品竹飞身就要追随下去捞人,品萱一把拽住她,“你不要命了!”

    “怜郡主……掉下去了!”品竹被拦住,脸白得跟纸一般。

    品萱脸色也发白,“这么高的城墙,没有绳索辅助,跳下去必死。”

    “可是郡主……郡主怎么办?”品竹看着如一片落叶一般掉下城墙的秦怜,她仰面向下,看不清她的脸色,只看到她胸前的剑明晃晃的骇人,她喃喃道,“小王爷只有这一个妹妹,托付给侯爷,若是死了,小王爷一定会对咱们侯爷发怒,那么,以小姐爱兄如命的性情,定会维护侯爷,她与小王爷本就不是夫妻了,恩情两薄,若是再因此事,弄得再无回旋余地,可……”

    品萱拽住品竹的手发颤地松开了。

    品青、品妍此时也看到了掉下城墙外的秦怜,齐齐惊骇。

    谢墨含一剑杀了那文弱书生,清晰地看到了城墙上的动态,整个人脸都灰了。

    那文弱书生临死前对谢墨含露出得意的一笑,“以我一条贱命换郡主的千金之躯,也是赚了。”话落,闭眼倒地死去。

    谢墨含身子发颤地扔了手中的剑,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极其清晰。

    百姓和士兵的喧嚣此时都停了,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城墙内外,静得出奇。

    眼看秦怜即将落在地上,品竹、品萱、品青、品妍四人齐齐地闭上了眼睛。这么高的城墙,即便她们有武功的人,跳下去也会摔个非死即伤,更何况秦怜又身中一箭,正中胸口的位置。掉下去毫无抵抗之力的她怕是会摔成烂泥。

    但是四人闭上眼睛后,并没有听到“砰”地一声落地的动静,立即齐齐睁开了眼睛。

    只见城墙下,一人接住了秦怜。

    四人看清那人,顿时大喜。

    品竹更是惊喜地喊出声,“云继公子!”

    品萱、品青、品妍也齐齐欢喜地道,“真的是云继公子。”

    谢云继闻声,抬头看来,正看到站在城墙上的四人,挑了跳眉。

    品竹立即回身,对城墙内的谢墨含大声道,“侯爷,云继公子来了,他正巧接住了郡主。”

    谢墨含闻言大喜,捡起地上的宝剑,飞身而起,在半城墙处以剑为支点,瞬间上了城墙,脚不沾地,径直来到边沿,向下看去,见果真是谢云继,他庆幸地闭上了眼睛,大松了一口气道,“云继,幸好你来了,若是秦怜出事,我怎么向王爷、王妃、秦铮兄交代。”

    “也不算是恰巧,我来了有一会儿了,只不过正赶上城门内大乱,就躲在下面看了一会儿。”谢云继哼了一声,看了一眼秦怜,“算是这个臭丫头好运,赶上小爷我来了临安城,否则如今怕是被黑白无常抓去走黄泉路了。”

    “正是好运。”谢墨含万幸地道,“你救了她,也算是救了我了,否则我真不知如何交代了。”

    “秦铮都已经休了芳华妹妹了,咱们谢氏跟他们皇室和英亲王府早已经没干系了。死就死了,还交代个什么?”谢云继不以为然,对他招手,“你快下来,这个臭丫头虽然被我接住了,但是这剑中的可是深得很,又是心口,不知道还有没有救。”

    谢墨含闻言,立即下了城墙。

    品竹看着谢墨含轻巧便下了城墙,咬唇,“我们若是有侯爷的武功,也不至于让郡主中剑,落下城墙。”

    “回头我们定要勤加练武。只盼着怜郡主的伤不深,别伤到心脏,否则我们万死难辞其咎。”品青道。

    品萱、品妍齐齐点头。

    谢墨含下了城墙后,快步来到秦怜身边,蹲下身,看了一眼,道,“这剑确实很深,但是我不是医者,看不出来是否伤了心脉。”

    “我也不是医者。”谢云继挠挠头,对他说,“快去请言宸吧!他如今不是在临安城吗?他的医术据说比芳华妹妹的医术还好,只要没伤到心脉,他一定能救她。”

    谢墨含闻言,立即抬头对城墙上道,“快去找言宸公子。”

    品竹等四人应声,连忙下了城墙,越过人群,向府内跑去。

    谢墨含回头对谢云继低声说,“就怕是言宸已经出城了,他若是不在城内的话,可怎么办?”

    “他不是一直在临安城,跟在你身边吗?怎么会不在?”谢云继纳闷。

    谢墨含低声道,“他另外有安排,引出幕后人,出城去接应芳华了。”顿了顿,他满面忧愁地道,“这时候,十有**真的是出城了,否则刚刚我断然不会轻易地杀了那人,没有更高的高手暗中相助营救那人,这样看来的话,城内的厉害人物应该都撤走了。”

    “唔,他另外安排的是什么好事儿?好不好玩?我也跟去玩玩。”谢云继一听,来了精神。

    谢墨含看了他一眼,“十分之危险,你还是别去了,免得打破了他的安排。我已经染了疫疾,秦怜如今又性命堪忧,你来得正好,还是先帮我稳住城内的秩序,若是言宸真的离开出了城。我必须赶紧找医者给她医治。”

    “好吧!”谢云继泄了气,对他道,“我才不要抱这个臭丫头,你来抱。”

    谢墨含知道谢云继和秦怜在忠勇侯府时互相看不顺眼,他伸手抱起秦怜。

    “开城门!”谢云继抖抖衣袖,对城门内大喊。

    守城的士兵看了城外的三人一眼,不认识谢云继,也不认识易了容的谢墨含,只知道有一人截住了秦怜,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城门。

    侍画、侍墨、侍蓝、侍晩四人来到城门前,对那士兵吩咐,“外面的人是易了容的谢侯爷和谢氏盐仓的云继公子,他们着急救郡主,快开城门。”

    守城的士兵闻言立即打开了城门。

    谢云继当先走近,谢墨含伸手扯了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抱着秦怜进了城。

    城内一片狼藉乱向,地上横陈着十几具尸首,士兵们的刀枪剑戟上都染了鲜血,百姓们有的身上也染着血,无论是前面几排的百姓,还是士兵,都分外的狼狈。

    但是开了城门后,这回无一人上前说要出城。

    谢墨含扫了一圈,面目清冷,沉声道,“关闭城门,任何人不准出城。没有黑紫草来的一日,一日不准开城门。若有违者,生焚以祭亡灵。”

    百姓们闻言,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什么叫做生焚?就是活生生地将人烧死!这样惩罚处罪,位于南秦刑法之首。

    毕竟,古语有云,入土为安,生焚就是让人尸首全无,肉身和灵魂俱灭,连来世投胎也不成。所以,这是最大的惩罚。

    谢墨含本是温润温和之人,从来言语三分笑意,品性温暖,这一次,他着实怒了。

    自从谢侯爷来到临安城,临安城发大水,他协助百姓们避水,救了许多人得以活命,后来被困在临安城,太子治水来到,他协助太子治水,随后,临安城发生了瘟疫,他又协助救人,一直以来,百姓们都觉得这位曾经的忠勇侯府世子,今日的谢侯爷,虽然家世显赫,身份尊贵,位高权重,但是丝毫没有贵裔公子的架子和脾性,极其温和好相处。所以,如今见他勃然发怒,虽然身着布衣,却是掩不住的清冷贵气,眉目冷沉,让所有人都觉得,他言出必行。只要有人闯城门,他一定会做到对其生焚以祭临安城死去的亡灵。

    人人屏息,不敢言声。

    “今日之事,是有心人刻意煽动,想要谋杀郡主。郡主如今身受重伤,那人也被我杀死。”谢墨含见众人安静,沉声又道,“今日在这里死伤的百姓,全部厚葬。其余喧闹作乱要闯出城者,此一次,可以不予追究。再有犯着,如我方才之言。”

    百姓们闻言,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因郡主受伤,我要为郡主寻医救治,从即日起,守城之事交由云继公子。”谢墨含匆匆说了一番话后,抱着秦怜疾步向所住的府邸而去。

    谢云继看着城门乱糟糟的一团狼藉,对百姓们挥挥手,漫不经心地道,“黑紫草一定会找来,所有人都好生地在家里关紧房门待着,别给我找麻烦,活焚一人是小事儿,我可不是什么善类,若是有不安我的规矩行事儿者,我焚其全家。”

    百姓们闻言惊慌地起身,一哄而散。

    谢云继比较满意自己的威慑力,散散地对士兵们摆手,“把这里都收拾了,守好城门。”然后又对侍画等四人道,“我刚来临安城,也不熟悉城内的情况,你们来了有几日了吧?先看着城内别出事儿,若是再出事儿,喊我一声。”话落,也不等四人答应,嫌恶城门口浓郁的血腥味,揉捂着鼻子,去追谢墨含了。

    侍画等四人对看一眼,算是默认了。

    谢墨含抱着秦怜回到住处,品竹等四人满头大汗地迎上前,“侯爷,我们找了一圈,所有地方都找遍了,言宸公子不在。”

    “那他一定是离开了。”谢墨含连忙急声道,“快去找找临安城的大夫。”

    品竹等人道,“刚刚找言宸公子时,奴婢四人已经让人去找了。临安城一共有三个比较有名望的大夫,其中一人去外乡行医了,至今没回来,另外一个染了瘟疫,不能自救,死了。还剩下唯一的一人,听言已经去请了。其余人都是普通大夫,郡主这样的伤势,找来也怕是无用,不找也罢。”

    谢墨含点点头。

    不多时,一名老大夫和听言匆匆地进了院子。

    品竹等人连忙打开门帘,将其请进了屋。

    谢墨含见到那名老大夫,立即让开床前,对他道,“老人家,一定要救郡主活命。”

    那老大夫放下药箱,先看了秦怜一眼,大惊,然后对谢墨含拱了拱手,“侯爷,小老儿行医大半辈子,知道什么样的病症和伤势小老儿能救还是不能救,这剑一眼看来,实在是太深了。又是心口位置,小老儿怕是救不了啊。”

    谢墨含闻言面色大变。

    这时,谢云继从外面走进来,跨进门槛,正听得这老大夫如此说,闲闲地道,“你只看一眼,不好脉,怎么就能肯定一定救不了?没准她的心脏长偏了呢!这小丫头一副歪心肠,不分青白,不辨好坏,心眼儿若不是长偏了,怎么能一肚子歪主意和坏水?”

    “云继!”谢墨含闻言无奈地制止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浑说。”话落,他转头对老大夫道,“我这位兄弟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有道理,你先给他号脉拔剑试试,不一定没救。”

    “那好吧!”那老大夫上前,去给秦怜把脉,片刻后,他又换了一只手把脉,又过了片刻,他松开手,仔细地看了看秦怜心口的剑,然后,慢慢伸手,贴近剑刺中的部位,覆上片刻后,面色忽然大喜,转身对谢墨含和谢云继拱手,“侯爷,真被这位公子说对了。郡主的心还真是长偏了一寸,小老儿能有五成把握救好她,但小老儿医术毕竟不精,怕是会给郡主身上落下伤疤。”

    他话落,谢云继顿时目瞪口呆,他本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还真给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