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小说网 > 余罪 > 第26章 虎狼共舞

第26章 虎狼共舞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弃宇宙最强战神龙王殿财运天降花娇飞剑问道好想住你隔壁妖夏

一秒记住【一品小说网 www.1pxs.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夜慢慢地深了,夜色下的南寨森林湿地公园却不像白天那么美丽动人,漆黑的夜色笼罩着,唯余几点萤火似的灯光,随着夜色的渐浓,显得有点狰狞恐怖了。

    咝咝……余罪打了个寒战,北方乍暖还寒的天气,在海拔高的地带显得尤其如此,特别像这林深去处,可以附瞰小半座五原城,穿着单衣在这种露湿潮重地方,让他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寒意袭来。

    对,寒意,是恐惧的寒意,他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泥沼,不管怎么样拼命的挣扎,都改变不了被窒息、被淹没的结果,心里就像身边的这个夜,漆黑的一团,看不到可以到达彼岸的地方,只能在这种窒息中慢慢地沉沦。

    轻微地、沙沙的声响,像树叶被风吹动,像松鼠在调皮,不过片刻之后,却有一个身影从树间闪现出来,慢慢地欺近了余罪。

    “你来了?”

    余罪点着烟,两支,叼在嘴上,吸了两口,明灭的烟头,像黑暗中的精灵。一只手伸过来,夹走了其中一支,重重地抽了一口,呼声吐着一大片烟,微弱的光亮中,像腾起了云雾,云雾散去是一张惊惶的脸。

    “坏种出好汉,十个九不善……你特么真有两下啊,戴着铐子还伤了五个同事,抢走了一把九二式……知道现在特警队接到的是什么命令吗?”余罪小声道。

    “可就地击毙?”马鹏道。

    余罪愣了,愕然道着:“哥啊,您老这么清楚,就是找死,于嘛还来找我

    “太孤单了,拉上个路上说话不寂寞,呵呵。”马鹏笑道,那笑里已经绝望的感觉,笑得竭斯底里。半晌他才看余罪,审视了几眼,轻轻地道:“还记得咱们在羊城商量过的?”

    “啊,最不容易破解的暗语,是最简单的方式。”余罪道。

    两万三千,利息三分,两天还清,直接把发短信的手机尾号改成,就是联系方式,两人在电话建立联系了。

    “谢谢你能来……我不知道该特么找谁了。”马鹏懊丧地道。半晌无语,余罪在这种感情上也是个粗线条的人,或许是遗传了老爸的基因,从来不会婆婆妈妈去安慰你一句什么,马鹏再次看着沉默的余罪时,他倒憋不住了:“你怀疑我,还是害怕我?”

    “害怕我特么就来了,怀疑嘛倒是有点,你到底于了什么?九处的都来抓你了?”余罪问。

    “你也觉得我是内奸?”马鹏火大了。

    “没有比你更像内奸的。”余罪道。

    “滚一边去,高远、李方远、寥局长、还有那些知道杜立才家庭住址的,都可能是内奸,对了,还包括林宇婧,什么特么叫像,谁都比我像?”马鹏火气上来了。

    “可为什么抓你?你为什么逃跑?反应还这么强烈?枪伤了三名国办外勤,哥哎,你还不如当内奸呢。”余罪凛然道,他觉得自己就够操蛋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他更操蛋的。

    这话问到点子上了,马鹏讷言了,不自然地摆摆头,叹着气,余罪看这样子,却是无语了,他道着:“不愿意告诉我拉倒,咱们不讲原则,就讲点情分,你把老子送进监狱了,我可狠不下那心来……给你,翻过南寨山,步行十几公里,就出五原市境了。”

    一摞钱递给马鹏,是从马铄那里得到的黑钱,这个家里不清楚,敢私下使用,厚厚的一摞钱,马鹏没接,余罪放到了他的身边,他抽完了最后一口,狠狠地掐了烟头,这才气不自胜地说着:“我特么找你帮忙不是要钱。”

    “那你告诉我,怎么帮什么?”余罪问。

    “我告诉你了,我不是内奸,我怎么可能泄密?”马鹏反驳着。

    “可要没问题,九处怎么会找你?你说不是就不是啊。”余罪问。

    “有内奸陷害我。”马鹏喷出来了。

    哦哟,找了一个多月的内奸,居然说还有内奸陷害他这个内奸,把余罪听得云里雾里,仔细凑近了马鹏看,那浓眉大眼的,那满脸剽悍的,那怒发冲冠的,似乎还真不像一个奸诈之徒。

    “陷害?你到底有什么事,被抓到了。”余罪问。

    马鹏长叹一声道:“我有笔钱,托管在基金公司,被查到了。”

    “来路不正?还是金额巨大?”余罪问。

    “都是,二百多万。”马鹏声音几不可闻。

    余罪意外地笑了,蛇有蛇道、龟有龟路,看来自己的整钱本事,还不算高的,这家伙居然累了这么多,他一笑,马鹏难堪了,直道着:“有尼马什么笑的,特勤就那么回事,没有特殊待遇谁那么勤快?化妆追捕潜入,那样不得靠钱撑着,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钱……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是见不得光的黑钱。”

    “既然见不得光,怎么能让人查到?”余罪道。

    “问题不就在这儿,我没跟谁说过啊。就我知道。”马鹏愤然道。

    “那你支出过钱,次数多不多。”余罪问,他见识过搞经济账务那些人的水平,比如俞峰,专业就是资金追踪,有些手法,能刨到你在国外的消费。

    “当然支出过啊,钱不就让花的。”马鹏道。

    “操你大爷的,你这智商还敢搞黑钱?”余罪快气哭了,以为悄悄存着就没人知道了。

    “少尼马笑话我,好像你搞得少了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老许搞得支援组那拔人在禁毒局深挖,说不定就是他们害的我。”马鹏愤然道。

    “真是尼马猪脑袋。”余罪指着他骂着,凛然道着:“这事要是老许知道,就不会是这种处理方式了………对了,那也没必要跑啊,还伤了同行,你这办的,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别说我了,就老许帮不上你了。”

    余罪见事颇明,知道这娄子捅得再无可挽回了。马鹏长嘘短叹着,没料到破罐摔时声响不比余罪的小,他咬牙切齿地道着:“我不怕趟死路,可老子不能糊里糊涂,谁他妈阴的我,我得拉他垫背。”

    是?还是不是?

    余罪看着黑暗里的马鹏,他在揣度着该不该相信,如果他是内奸,他就是线索;如果他不是,那他的事也同样是线索。只是这个线索以这种方式出现,实在让他无法平静地接受。

    沉默了好一会儿,余罪道着:“还有最后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我在查泄密的事?”

    “是老队长告诉我的,我试图向他说明情况,他让我找你。”马鹏道,递着一部手机,短信是暗语,这种事谁也不会留下痕迹,马鹏生怕他不信地道:“你可以向他求证,不过,我想他不会再见我了。”

    “非要这样吗?完全还有回旋余地,为什么要开枪伤人?”余罪徒劳地问,他知道,如果把许平秋搬出来,那就没假了,许平秋也许同样无法相信,才推到这儿。

    “你年纪还小,不知道特勤的辛苦,还有专政的厉害……你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处理泄密者吗?”马鹏道,看着余罪,看不清,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聚精会神,他慢慢地道着:“会被关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会用尽一切手段让你开口,涉及到重大案件或者危及国家安全的事,没人给跟你**律的底线,我们对嫌疑人是这样,对怀疑变节的自己人,更是这样………这种事,那怕就错了,你也不会有声张的机会……如果没有污点也许我有机会重见天日,可我不是,所以,不管我开不开枪,都特么完了。”

    是啊,那么大一笔黑钱来源,足够要他这个小警察的命了,最起码下半辈子不用出来了。那怕他不是泄密的那位。

    “老许救不了你,我更救不了你。”余罪轻声道。

    “你不用安慰我,还记得你去找贾原青吗?难道那个时候,你还期待着谁会救你?或者,谁还救得了你?”马鹏道,这却是余罪心里的一道伤疤,最痛快淋漓事,也是最不光彩的事。他慢慢地看向马鹏,那种愤怒、那种几乎想把自己烧成灰烬的愤怒,他感觉得到,马鹏似乎同样感觉到了余罪的犹豫,他淡淡地提醒着:“老子连逃兵都不愿意当,你觉得会当内奸?其实咱们是同一类人,拿黑钱可能,可黑自己的兄弟……不可能”

    “走吧,给你找个藏身的地方,现在目标都不知道是谁,冲动管个屁用。”余罪像是下定决心了,邀着马鹏,马鹏想也没想,直接跟在他背后,从森林公园往山下走,阴影处泊着一辆车,栗总的车,余罪摁摁钥匙,回头看马鹏那盲从的样子,他开玩笑问着:“哎,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卖我也认了,总比不知道被谁卖了强。”马鹏阴着脸,忿忿一句,坐到了车里。

    余罪笑了笑,那笑里却有种凄凉的味道。

    英雄末路,都会是这样走投无路吗?他如是想着。

    车灯亮了,缓缓地开出了公园,这里毗邻南郊,已经出城了,搜捕线拉不到这里,不过仍然能听到凄厉的警报声……………

    “南站关口汇报,没有异常……”

    “机场站汇报,没有异常,重复,没有异常……”

    “uul高速汇报,暂无发现,我们正在检查。”

    “二广高速东站汇报,没有异常,我们正在检查。”

    “环城西路站汇报,没有异常。”

    “5国道检查站,暂无发现。”

    特警总队的指挥室里,指挥频道里,沙沙的电流声音,不时地传来各队特警的汇报,由南至北,八百特警组织了五十余个检查站,三十多个应急分队,从案发到现在,沿着安居小区的出逃地,已经搜索了十几个小时。

    毫无意外,一无所获。

    总队长杨武彬一直踱步在指挥室外,门虚掩着,能听到通讯器里的传话,其他常年从事这种追捕任务,他知道关键在于必须有确切的线索,否则在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想抓一个人,出动大批警力,除了扰民,你什么也于不了。

    特别是这还不是一位普通的人,他回忆着看过了资料,某军区特务连侦察排副,特务于什么吃喝的,侦察、潜伏、潜入、化妆……那简直都是小菜一碟,相比军队的训练水平,特警这可就是过家家的小游戏了,他知道,这事情难做了,那怕对付的是过气的“特务”。

    不,也不过气,复员后从事了数年特勤任务,资料刨出来杨武彬才发现,这是个功勋赫赫的警察,最起三他就知道处理过的一起爆炸案,线索居然是这位逃犯提供的。

    “妈的,老许从那儿挖到这么多怪胎来?”

    他愤愤地骂了句,没想到出自刑事侦查总队,可他能想像出,许平秋手下肯定无弱兵。这位就是,真正让他把枪口对准这个人,他估计自己都有点下不了手。

    “杨总队长,崔厅叫您。”省厅的秘书从楼道上探出头来。

    紧急会议就在这儿召开的,为了避免抢走枪支的在逃人员犯下更大的案子,已经启动了紧急预案。杨武彬匆匆赶上楼上会议室时,屋子里的个个阴着脸,国办来数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但拒捕,而且打伤了国办的外勤,现在更好,十几个小时,居然找不到一丁点的下落。

    杨武彬向崔厅敬礼着,大致汇报了下各区的搜索情况,机动部队、检查设障,从事发后两个小时就全面开始了。但这个逃犯聪明之处在于,仅仅捕捉到了他从小区出来的场景,然后步行逃逸,从交通监控无法回溯的情况判断,他应该是用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步行,或者乘非公交或者出租车辆,穿小胡同,避开监控,避免接触。

    这也是最聪明的反侦查措施,庞大的天网,无处下手了。

    “大致情况就这样了,李处长,这个人本身就是位特务连出身的军人,我想啊,短时间没有那容易抓到他,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选择了隐藏,而不是报复社会……咱们这样耗下去,意义不大,继续大规模的使用警力,只能扰民。”崔厅道,隐隐有稍有不悦,在他的管辖区域,国办伸手抓人,要抓走既成事实也就罢了,偏偏没抓到,还惹出这么大娄子来。

    “好吧,只能听从地方安排了,不过崔厅,部里已经严令我们九处尽快侦破汇密案件,这件事拖不得啊。”李磊道。

    “关于马鹏涉嫌泄密,你们有证据吗?”崔厅直接问道。

    “有,在对省禁毒局所有人员的财产收入排查中,我们查到了马鹏在申城的某基金投资公司托管了一笔款项,总金额现在还有两百四十六万元,初始存入时候,有两百九十二万元,他在两年内一直通过电话和账户支取过九次……这是记录。”反泄密专员,搬着电脑屏幕,证据亮出来了。

    这么多钱,估计是问题不小了,崔厅有点痛心地闭上眼了。

    “那这就不对了。”

    在座的有人发话了,王少峰、崔厅、杨总队长以及一于国办来人看时,是闭目养神的许平秋插话了,他一倾身,很不悦地道着:“两年内支取,那时候你们还没有这个案子;存入的时间更长,那和这个案子更没有关联……为什么突然把这件事刨出来?”

    “那许副厅认为,这种害群之马,我们不应该刨他了?”李磊回敬了一句,咄咄逼人。

    “我们也是调查。”反泄密专员赶紧圆场道:“在准备调查的时候,谁知道就出了这件事,而拒捕这件事,也恰恰是个证据嘛?不排除他在早期就和贩毒团伙有勾结的可能。”

    “信息共享是你们提出来的,我们查到的线索都如实向上汇报了,为什么这么大事,连知会我们一句都没有?”许平秋怒目而视,触到他的底线了,现在连任红城也被组织审查了,支援组全部停工了。

    “难道我们九处于什么,还需要向许副厅长打个报告。”李磊不屑道。

    “不需要,那有本事把他抓回来啊?我还真不是小看你们,你们去了九个人,持枪的,连一个上铐的人都摁不住,就打报告我也不会派你们去。”许平秋回敬了句。

    这下气得国办几位脸红耳赤了,李处长嘭声一拍桌子指着许平秋道着:“你太过份了。”

    “是你过界了,我建议向上级如实反映今天的情况,建议国办九处直接派遣特警队员来我省抓捕,根据组织原则,我申请回避,马鹏和特警队数位组长都有过联合任务,我提议,杨总队长回避……”许平秋道,针锋相对,毫不示弱。

    “我申请回避,我确实认识这个人。”杨武彬总队长举着手,来了句。

    啧啧啧……吧唧嘴巴的声音不绝于耳,崔厅有点生气了,国办几位有点尴尬了,屡屡受挫,真捅上去,这肯定也没好事,李处长须是放不下面子,他看了手下一眼,反泄密专员出声道着:“这个事是我们有点操之过急,消息来的仓促,来不及知会,谁可知道这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现在唯今之计,是尽快把他抓捕归案,以免酿成更大事故。”

    “对,老许啊,这个时候不是较真生气的时候,马鹏是你一手带出来的,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他现在已经走到了我们对立面,难道真讲情份,一点原则也不顾了。”崔厅道,这是个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乱局。何况越来越乱。

    “是啊,崔厅说得对,招蓦这种人时的政审问题咱们先搁过一边,这样的危险的因素放在社会上,谁敢保证他再不犯案?”李处长的话也软了,处处从大局考虑,仍然是要把这样的人尽快抓捕归案。

    “我保证。”许平秋直接呛了一句。

    众人看他时,他阴着脸重复着:“我保证,我保证他不犯案,我保证在必要的时候把他抓捕归案,不用怀疑,他是我亲手带出来的,抓他并不难,立什么军令状也可以……不过你们能保证吗?”

    “保证什么?”李处长愕然问,又一次见识这位传说中的老警的悍勇之气了。

    “你能保证,他就是那个泄密者吗?或者你能保证从他身上找到线索吗?我不介意选择回避或者从现在一切服从您的领导但你能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处理这事吗?如果可以,那我非常荣幸……李处长,表个态吧?”许平秋道。

    哎哟这事逼宫逼得,把李磊听得一肚子苦水往嘴里泛,王少峰却是心里暗笑了,这位许副厅长骨子还是当年刑警队长的作派,想从他手里抢桃子没那么容易,除非他愿意给你,而现在看来,许副厅是很不愿意啊。

    半晌无语,李磊处长看向了崔厅,这位老领导开始扮老好人了,毕竟下麾下有猛将,椅子坐得安稳,他笑着道:“也是,应该明确一下了,否则多头指挥,容易出茬子啊,这一点上,大家讨论决定吧,我倾向于服从九处同志们的侦破思路。”

    “这个……还是请许副厅掌舵吧,我们毕竟是外来户。”李磊无奈地道了句,妥协了。

    “那好,我的思路是,第一,撤回全部警力,明松暗紧;第二,对省刑事侦查总队特勤处的审查,延后进行;第三,九处所有进驻禁毒局人员,全部撤离,所有留在五原的人员,接受总队的统一指挥,擅自行动者,以违纪论处;第四,你们信息来源,必须接受审查……”

    许平秋铿锵道着,不容质疑的口吻,就即便国办来人很是不悦,可是摄于这个乱局的压力,也只能暂时选择沉默了。

    危难之时,开始求同存异了…………

    这一时间,余罪带着马鹏已经进入了南寨小区,高档小区就是有这个好,碰到豪车从来不拦,这个思路没错,没有那个坏人会开上价值一两百万的车出来炫吧。何况人家还停下打了个招呼。

    从公园回到了小区,泊好车,下车的马鹏看看环境,看看余罪开的车,他愤然道着:“日尼马的,我觉得我就够黑了,还有比我更黑的,这连车带房子,得几百万了。”

    “这都紧张了,还没带存款呢。”余罪痞痞地道,带着马鹏进了单元,马鹏追问着:“余啊,小心点,我都听说了,你狗日这段时间没少抓贩小包的吧?那钱真特么不能拿,迟早要受害。”

    “我没拿。”余罪不悦地道,边走边得瑟着:“我讹的。”

    “你不听拉倒,别高兴早了,有一天落到我这地步,有你哭的时候。”马鹏道,说完他愣了下,停下脚步了,前面的余罪回过头来了,眨巴着眼看他,他同样那么痞痞地回看着:“怎么了?别不相信,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话不光适用于嫌疑人,咱们警察也一样。”

    “呵呵,对,等到时候,但愿我还得起啊。”余罪道,好落寂的样子。

    这一对有共同语言、共同经历的大黑小黑,免不了惺惺相惜了,到了门口,余罪敲敲门,回头看看马鹏,做了个请的姿势。

    门开了,杜立才在猫眼里看到是余罪,直接拉开了门,不过闪身而进的却不是余罪,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心头一颤,下意识地拔枪,然后马鹏临危急变,一伸手压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拔枪顶到了他的脑门上。

    “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知道这儿?”

    两人怒目而视,同时发问。

    “你跑不了。”马鹏看着杜立才,好迷惑。

    “你好像也跑不了。”杜立才看着他,同样迷糊。

    两人枪枪相抵,你顶我脑袋,我顶你下面的脑袋,互瞪着。

    “嗨,别开枪啊,肉搏一下,我看看谁更厉害。”余罪挤进来了,关上了门。

    马鹏一收枪,揪着余罪,一拎,一个大脚丫把他蹬了老远,蹬蹬蹬直趴到窗台上,回头疼得呲牙咧嘴,马鹏说着就捋着袖子上来了,揪着余罪踹着骂着

    “你特么滴胆子比驴大啊,遍地找不着的老杜居然被你藏着……知不知道他的事,那事尼马搁谁也得红了眼,你还敢藏着他……”

    不容分说,饶是余罪身手敏捷,可也于不过这位军警都从事过的精英,腰上臀上挨了无数下,他迫不得已,就地懒驴打滚,奔向老杜,从后面抱着老杜道:“停停停……尼马都是自家兄弟,能帮你不能帮老杜啊。”

    马鹏这口气憋得,无语了,他忿忿地坐到了沙发上,指着余罪和杜立才,还没说话,杜立才道着:“我答应过他,完事我跟他去自首。”

    “老杜,不是我出卖的你,虽然我知道你家,认识你老婆和孩子。”马鹏道。

    “不管是谁,我会以牙还牙。”杜立才平静地道,他慢慢的插回了枪,像难受一样抚着额头,默默地坐到了椅子上。

    两人就相互防备着,相互警惕着,甚至于手都在可及枪的位置,一个惊弓之鸟、一个丧家之犬,还包括一个在看热闹,一直没太看明白的余罪,仿佛两人随时都要拔枪一样,可谁也没有拔出来………